橙月

飘忽不定

彼岸

避雷:

宅男叶&人工智能橙 , ooc预警 ,BE预警 ,文笔渣。

第一篇叶橙,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指教,欢迎指出bug

我为人类而生,却不能为自己而活。

我被人类被创造,也被人类害怕。

我被赋予意识,却被意识捆绑了生命。

不曾想过战胜人类,只是希望有人可以真心待我


一.                     

        叶修觉得有人跟着自己。

     “嗒。嗒。嗒”虽然脚步声的频率一致,但还是能听出一些端倪,叶修轻轻一笑。“嗒。嗒。。。嗒嗒。”他故意打乱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顿时乱得慌张又害怕。“上来吧,别躲了。”他站在门前,手上正把玩着门钥匙。一个好像不到十八岁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上了楼梯,低着头。

     “妹子?你跟着我那么久,想做什么?”叶修不喜欢被人跟着的感觉,看到眼前的人是个妹子,心中的不满倒减少了些。

     “我。。。我离家出走了,路上也没有看到什么人,你能收留我几天么?”女孩的声音极小,毫无底气。

     “额。。。妹子啊,不要随便就闹脾气出走啊,家里人是要担心的。”叶修尽是说一些打自己脸的话 ,想当年他离家出走的时候,可是头也不回,足够威风潇洒的,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做一个劝说别人家离家出走的孩子的人。

       女孩顿时委屈极了:“他们不让我出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不喜欢他们,我根本就没有自由。”

     “那妹子你满十八周岁了没啊?我要是收留了你,被当作拐卖未成年人的怎么办啊?”

     “十八周岁?”女孩愣了一下。“有。。有了。”

       叶修算是相信了她的话,同时也有些感同身受,心中顿时油然而生出怜悯之情。“反正这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算是发发善心先让她安顿好,以后再去找家人吧。”他想。

       他转身开了门,让女孩先进了屋子。他现在住的地方比刚开始离家出走找到工作后住的老旧的出租屋要好太多了,不过因为一直单身的缘故,房子并不大,有一个主卧和一个客房,一个小客厅,还有一个通常用来煮泡面的厨房。

     “妹子啊,你先待在客厅里,客房里床也没铺,等床铺好了,晚上你就先在那里凑合凑合。你。。。你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吧。。。”

     “我。。。没有没有,哥哥你能收留我我就很开心了,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抬起了头,用那双真诚而又炽热的眼睛看着叶修。这回,他总算是能好好地看到女孩的脸了,不得不说,女孩有副好面孔,她的脸精致小巧,眼睛在帘子般的睫毛下显得格外明亮,叶修感到有些不自在。

     “叫我叶修吧,不要叫我哥哥,听着够奇怪的。”

     “好的叶修,那你叫我苏沐橙吧,这是我的名字,好听吧。”

       苏沐橙三字像一道闪电让叶修大惊,“这,不是沐秋妹妹的名字吗?也许,是巧合?”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他把自己一时的猜想压了下来,压在了心底。他没有继续多问下去,并不希望自己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留下一个冒昧唐突的印象。

     “好听。沐橙,我们要吃饭了,不过只有泡面,有红烧牛肉,香菇炖鸡,番茄牛腩,你要吃哪种啊?”他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还是唐突了。

        苏沐橙对于这突然而来的亲昵称呼没有太大的反应,她不假思索地叫出了自己想吃的面:“我要香菇炖鸡,好听。”

      “咦,真是个有趣的理由啊。”叶修想着,手上也没歇着,不久后就泡好了面。

     “面好喽!”

     “谢谢!”苏沐橙接过了面,她有些不熟练地揭开了盖子,对突然袭上脸庞的热气有些不习惯。突然,勺子掉在了桌子上,一切的动作都被莫名截断,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全身僵直,眼神变化飞快,伤心,快乐,忧愁,委屈,惊喜都瞬间拂过她的瞳孔。叶修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叫了好几声的沐橙,她才有了反应。

      “怎么了沐橙,你没事吧!”

      “我怎么了吗?没有什么事啊,快吃吧,等下面都要凉了,我可要怪你煮的面不好吃哦!”她笑嘻嘻的,仿佛刚才的一瞬间只是叶修的幻觉。但她仔细掩藏起来的不安还是被叶修发现了。

        苏沐橙努力地想把面吃完,她对于这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感到深深的不适。

     “吃不下了吗?那就别吃了,别撑坏了自己。”叶修温柔地看着苏沐橙坚持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去揉揉她那柔软的头发的冲动。

     “好!”她听了,如释重负。抱着她的泡面盒站了起来,走向了厨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伸头看了看叶修的碗,面好像是吃完了,不过还剩着汤。“我能拿走吗?”她轻轻地问。

     “别,让我喝口汤先。”他拿起碗喝了一大口汤。“好啦!谢谢你啊!”

      “这么饿吗?”她小声地说了一句,把泡面盒里的汤倒到了水槽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那我先去编程序了,你好好休息啊。”

      “嗯。”

 

二.

       夜深了,叶修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不时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当最后敲击下最后一个按键时,时针恰好走过了十二点的位置。他伸展了一下他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总算好了。”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不会是闹鬼吧!”他一惊,顿时从满满的困意中脱离出来。

     “叶修,你还没睡觉吧,要喝水吗?”是苏沐橙的声音。他这时才突然想起来,现在不是只有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单身了许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当然要啊,刚刚编好程序,累死我了。”

     “那我进来喽!”她推开门,手里正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给。”

     “有备而来呀。”他接过了水,“哇,好烫!”

     “烫?是很烫诶,小心点啊。”她有些慌张。

       叶修看她似乎毫无感觉,有些奇怪,他还是把疑问放在了心底。“那么晚了,是睡不着吗?”

     “嗯。我想我哥哥了。”她垂下了眼睑。

     “你哥哥一定很担心你吧!”

     “他死了。”苏沐橙非常平静,眼中却涌动着愤怒的光芒。

     “他叫苏沐秋吧!”

     “你认识他?”苏沐橙慌了,叶修知道了苏沐秋的身份,那她的身份也要暴露了,她怎么这么傻,也不知道否认。

        苏沐橙脸上一瞬间的慌张被叶修看到了。“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   的。”他安慰道。

      “谢谢你。”她小声地说。

        叶修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自顾自地说“当年我离家出走,是因为我已经和一家科技公司联系好了,要去加入他们的团队做人工智能的项目,不过我父母不同意我辍学去编程序,我不管,反正已经出来了,凭我从小练到大的编程还有我的聪明才智,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不过呢,进了公司还是要从最基本的做起,工资也挺少的。不过不久我就加入了更高一级的项目,还有一个同事,叫作苏沐秋。他挺奇怪的,从来没有露过面,我还以为他是天天熬夜,头发掉得厉害,不想出来见人呢,可是我们其实也都差不多吧。他技术很好,效率很高,一个人好像能抵得上好多人,我有的时候和他说说话,交流交流经验或者想法,一来二去也就熟悉起来。别看这小子刚开始冷冰冰的,简直不近人情,可是相处久了以后,发现他简直是个妹控,天天沐橙长,沐橙短的。我有的时候敷衍地回他:‘行行行,你妹妹最好了,我们谈正事好不好啊?’他就怼我,说我太烦人,还是他妹妹可爱。和他认识了几年,后来有一次被告知原来苏沐秋是人工智能,甚至连一个实体都没有。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明明就像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有情有义的人,我早就把他当作我的好兄弟了。但他.....”叶修垂下了头,神情恍惚。

     “他们察觉到哥哥的情感剧烈的波动,并且开始变得不被他们所能控制,于是就把他的芯片销毁了,连一声告别也没有。”苏沐橙声音颤抖。

     “你,还好吗?”得知了真相后的叶修有些不知所措,在他心中,对于人工智能的情感一直是个盲区,他只负责编写程序,创造出新的人工智能,可是当人工智能拥有了情感后,一切都变得难以控制了,情感向来都是最复杂的东西啊。

     “没事。我可以相信你吗”她抬起了头,叶修看到她的眼中似乎有泪光。

      “嗯。”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我也听哥哥提起过你呢,他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刚才都是装作不认识你,我装得像不像啊?”她笑了。

        听到苏沐橙频繁的道谢,他觉得很不习惯。“不像,我都发现你了。还有啊,不用总是谢谢我啊,现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怕麻烦。”

      “还是要谢...谢你。”

      “那你现在出来,他们一定会来找你的吧。”

      “会,但我已经把程序改掉了,他们找不到我的。但我....没事,放心吧,我哥编程那么厉害,我也不会差的,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也行哦。”

      “好,那你就算是帮我免费工作喽!快去休息吧,你不困吗?”

     “错了,要睡觉的是你,我们机器人是不睡觉的,那顶多叫待机。我们都是晒太阳的。”

     “好吧,好吧,我也不是很懂你们机器人,晚安喽。”

     “嗯。”苏沐橙转过了身子,有些不开心地翘起嘴巴:“我,其实也想当人啊!”突然,一阵强烈的剧痛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她赶紧跑向了她的房间。

        同苏沐橙说完话后,叶修收拾了下,准备睡觉,一条突然而来的消息让他的手机屏幕亮起:

叶修:

       上面的人工智能拟人化项目出现了问题,现在紧急停止对人工智能的情感的编程,我希望你可以设计一个新的方案,最好是能够与其他几个豪门公司相抗衡的人工智能产品,可以在市场上以及同行中夺人眼球,并且获得巨大的商业利益。

                                                                                                     ——陶轩

       叶修看了一眼,迅速回复道:

       抱歉,我设计的人工智能可能达不到你想要的商业利益。我是凭着对人工智能的热爱而做这份工作的,大概要让你失望了。

       发出消息后,聊天界面上,便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不久,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既然如此,你就听上面布置任务。刘皓那边的项目需要很多的人手,你手下的人都先到他那里。

 

       行。

       叶修最后看了眼聊天界面,“商人果然是以利益为重啊!”他想着,伴随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睡着了。

 

三.

       将近中午了,叶修才起床。从房间里出来,突然看到阳台上正站着苏沐橙,趴在栏杆上,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晒太阳吗?”他突然出了声。

     “呼!吓死我了。”

     “哥可是吓人于无形之中。”

     “这是哪门子的无形啊!哦对了,你快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饭,额,应该是中饭。”

     “你个人工...”叶修脱口而出的话因为苏沐橙突变的脸色而停了下来。“嗯,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

     “当然啊!我可比你聪明多了!”她抬起了头,看着叶修。

     “咦,我记得我家厨房里除了泡面榨菜火腿肠什么都没有啊,你从哪里拿的钱?”

     “嘿嘿,我逃出来的时候从实验室里顺的。”

     “怎么可能?把钱放实验室里,怕是要被开除了吧。”

     “好吧,被发现了,其实是我拿你的手机支付的,我没有多用钱哦!我可是经过详细的计算:因为接下来都是你一个人吃饭,所以不用买太多的东西,除了油盐等必须品以外呢,我还买了几斤米和面,几包速冻饺子和面包是优惠打折送的。菜的话还是要当日买才会新鲜,所以我今天买了鸡肉和土豆。本来想让你早上吃面包,中午吃土豆盖浇饭,晚上吃炖鸡肉的,但是呢你起的这么晚,正好省了一顿中饭,这样算下来,大概用了将近两百元吧!”苏沐橙一脸自豪。

     “真不知道你刚刚是黄少天附身了还是张新杰附身了。”他有些无奈,“你不吃饭吗?”

     “我还是晒太阳吧,食物吃得比较少。”

     “那就我一个人的话,这也用了太多的钱了吧!”

     “哼,你看看你,都不注意自己的饮食,脸都被泡面熬成虚胖了。你就当作是尝尝我做菜吧。”她一副心疼儿子的样子。

       叶修于是乖乖地先去洗漱,然后去吃饭,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好吃吗?”苏沐橙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温度刚好,蒸面包的技术不错嘛!”

      苏沐橙莞尔一笑。

    “沐橙,没有翻手机吧?”

    “当然没有啦。”苏沐橙咬了咬手指:“不过就算没有看手机,也是能接收到电波的,那些人大概要开启情感警戒了。”她说得很小声。

    “沐橙,沐橙,怎么了。”叶修看着苏沐橙端正地坐着,一动也不动,像是在发呆。

    “啊?没,没什么。想事情呢。你吃完了?那我洗碗去了!”她端起了碗,走向了厨房。

 

四.

       叶修是个优秀的宅男,没日没夜地编程序。几年下来也有了不少积蓄,便在H市租了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他嫌来去公司太费时间,于是把工作的阵地搬到了家中。他热爱人工智能,到了一种废寝忘食的程度,渐渐的也不怎么照顾自己,整日与电脑为伴,以泡面为粮,以烟减压,神奇的是,他依然没有秃头。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头发不保,因为拒绝了老板给的烫手山芋,而被派了比平时多上一倍的任务,而这些任务枯燥又无聊,完全不应该是他来做的,他揉了揉眼睛,准备休息一下。

       这时,门被推开了,“叶修,这是鸡汤。”

    “总算有东西可以抚慰一下哥这残缺的心灵了,谢啦沐橙。”鸡汤冒着淡淡的热气,并没有刚出锅的那般烫嘴,碗中还有一大块被炖烂的鸡肉,一旁还有几块土豆。他赶快喝了一大口的汤:“哇,真好喝。”

    “嘻嘻,不错吧!”刘海下的眼睛明亮又清澈。叶修揉了揉她的头发。“唔...”仿佛有丝电流从她的脑中穿过,她瞬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在电脑前那么...那么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我...帮你?”

    “用不着,哥还是很有精神的,倒是你,刚从那个程序工厂里跑出来,再看,不会吐么?要不要做点其他事情,放松一下。”

    “啊?哦,那我要看鬼片!”

    “额。。。要不换一个,哥不用那么多人陪着我的。”

    “那,就看“那年我们手牵手”吧!”

     “这。。是电视剧?”

     “是啊,云秀上次来看我的时候告诉我的。”

       叶修在搜索引擎里打入了关键词:“第几集?”

     “第一集。”他点开了链接,然后把屏幕一分为二,继续工作。

       苏沐橙对于这样的言情剧,感到十分好奇,她沉浸在了剧情中,被男女主的爱情所打动,叶修有时候也来看一眼,内心却毫无波澜,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但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杯绿茶,苏沐橙还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剧,叶修笑了笑,心下了然,也没有说什么。

       夜深了,他昏昏欲睡。“休息下吧!”苏沐橙在他耳边说道:“别太累了。”叶修感觉身上多了件衣服,眼前,苏沐橙正占据着电脑的操控权,那一串串代码迅速闪过。

 

五.

       不知什么时候,叶修开始习惯了身边有苏沐橙的陪伴。她会做饭,会编程,也会陪他聊聊天,虽然她常常会忍不住她的职业病——注意叶修的作息,但她大多时候也很理解他,会稍稍纵容他抽个烟,熬个夜,她就待在他旁边看看剧,或是给他泡杯茶喝。工作上,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不过上面很久没有提到人工智能的情感设定项目了。苏沐橙也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她常常突然地跑回房间,或是呆滞,他觉得很是蹊跷。

       这天,他被苏沐橙撵出来散步,他顺带也把她拉了出来,想带她去买件衣服。商场里的衣服挺多的,他也不会挑,毕竟他也是一件大衣穿了好多年的人。

     “沐橙,你看看喜欢哪件?”

     “我吗?”她很惊喜,走到每件衣服前看了看,悄悄地拿起了吊牌。

     “等等等,不许看。”叶修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把她拉了过来。“沐橙啊,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要选你喜欢的。”苏沐橙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叶修,又看了看衣服,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这位先生,是在给女朋友选衣服吗?我觉得您的女朋友比较适合穿粉色系的衣服,您看,这件粉色的大衣是我们店里的新款...”售货员走了过来,把他们从一个纠结的境地中拉出来,又扔向了一个尴尬的深渊,叶修很明显愣了一下。

     “就...就这件吧!”女朋友!苏沐橙感觉她机械的心脏跳得更快了,晕眩感一层层地袭来,她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低着头,不让外人看见她难受的模样。

     “沐橙,衣服买好了,还要买些其他的吗?”

     “不...不用...快回家吧。”她咬着牙,艰难地发出音节来,身体越来越不容易受控制了。“现在,要平复心情。”她想,拉着叶修快步走出了商场。

       离开了喧闹的环境,回家的路上寂静得可怕,路灯的灯光微弱,叶修看不到她的脸,却也感觉到了不对。

     “沐橙,你不舒服吗?”他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把她向自己这里靠。

     “叶修...能不能先休息会儿..我...我有点累。”她说不出让叶修放开她的话。

     “行。”他把她带到了路边的长椅上。她一坐下就悄悄离他远了点。

     “你。怕我?”他有些沮丧。

     “没,没有。”她并不想说下去,她能猜到,接下来的谈话必然会捅破这么久以来他们之间的那一层窗户纸,那会置她于死地。

     “叶修,我不怕你,要说我真正害怕的,应该是人才对。”她看着天上的星星,笑着说。

     “你看,我就算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能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我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血肉之躯,可是当我感受到全身上下的电流,我知道,我们终究不是人。我的心脏,是机械的,它操控我的生理活动,我的大脑,是一块小小的芯片,控制我的一言一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总是以为自己逃出来了,可是他们从来就没有放过我。我到底,在奢望什么啊,我是人工智能,我的存在,是为了人,替他们工作,替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他们又害怕我们,怕...怕我们战胜他们,占...占领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的哥哥,不就是这样沦为他们利益的牺牲品吗。有的时候,我...我总是怨恨人类,嘶~”她抱着头,努力忍者痛苦。

     “沐橙!”叶修抱紧了她。

     “既然怕,为什么要创造出我们的意识,让我们去趟这一淌浑水,让我去感受这求之不得的痛苦。可是,我真的对战胜人类不感兴趣,我拥有了自己的意识,我只想,为...为自己而...而活,就...就站在你的身后。啊~”苏沐橙抱着她的腿,瑟瑟发抖。

     “沐橙,不要说了...”

     “可是,虽然我们可以很亲密地在一块,但当我们的意识靠近时,我们仿佛隔着一个海峡,我再也跨不出一步,因为前方就是深渊,万劫不复。”她把头抬了起来,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叶修,“所以,是我不好,我...我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不要...不要跟着我跳进...进这个深...嘶~...渊。”她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瘫在了叶修的肩上,叶修不自觉地加重了手掌的力量。

     “对不起,我也有错,我不知道我们的做法给你们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我也一直不敢正视人工智能的情感,我现在懂了,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他抱起了她,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轻轻落在他们的身上,好像他们,刚从战场上归来。

 

六.

       那晚以后,苏沐橙睡了很久很久,叶修也在她的旁边守了很久很久。待她醒了以后,他们又回到了从前那样。只不过,苏沐橙的意识越来越迟钝。叶修于是把桌椅电脑搬到了阳台上,在设计新的产品时,陪她晒晒太阳。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到那一晚,而是更加的亲密。不过叶修总还是试图修改苏沐橙芯片的程序,但是徒劳,这关于公司的高级机密他是不会知道的,甚至芯片中都没有显示一条嫌疑代码,好像,不治之症。

    “陪着你,也挺好。”叶修肩上的人笑了。阳光暖暖地洒了下来。

    “叶修,你...你真...好...”她虚弱无比,脸色苍白。

    “那当然啦,哥我本来就很不错的。”

    “不,不是的,我见过那么多的人,他们只是冷冰冰地在我旁边做测评,或者有时候像逗小孩一样,逗逗我。只有你,尊重我的意识,真心对我好。”她想起了实验室里冷清的氛围,许多个只有一个人的可怕夜晚。

    “我明白...”

    “我的芯片,等我...等我走的时候...就是我的意识消失后,就压制不了他们设定的程序,到时候,可能...可能就会暴露我的位置,我不希望会这样。”

       叶修抬起了头,停下了手中的鼠标。“不...”

     “不过还有一个方式,可以让他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叶修。”她努力地睁开了眼,看着他,眼睛仿佛初遇般明亮。

     “人们说,有一句话是当你遇到一个可以伴你去看万水千山的人说的。”

     “我....”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你可以收留我几天吗?”

      “妹子,你成年了吗?”

      “好的叶修,我叫苏沐橙。”

      “快喝我炖的鸡汤,要凉啦!”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嘿嘿,叶修睡着的时候真可爱。”她拨弄着他的睫毛。

      “你!又揉我头!”

      “哥比你高,你够不着!”

         .....

      “沐橙...”那好像是她睡着的那几天,这段回忆中,好像只有模糊的声音。

      “你说哥这么厉害,怎么就破解不了你的程序呢...”

      “不,会有的办法的,等你醒来以后,我还得带你出去转转,你看看你成天和我宅在家里,肯定很无聊吧。带你去游山玩水,那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你和我,溪水潺潺为琴,鸟鸣啭啭为瑟,溪鸟和鸣,树木作伴,好不好?”

      “沐橙,我..”

      “叶修,我..”她的声音和回忆中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我爱你。”

        她体内的电流迅速紊乱,机械的心脏被停止了工作,全身冰凉。大脑处传来电流的嘶嘶声,是短路!芯片被彻底摧毁了。叶修抱着她的躯体,声音颤抖:“我也是。”一滴冰冷的液体从他的眼眶中落在了她的唇上。

        夕阳的余晖从她发梢间穿过,未曾握住,天地间就被黑夜覆盖。

七.

陶轩:

       东西已做好,你只要把苏沐秋的芯片残骸给我就够了。这是我为公司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我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

                                                                                                     ——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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